最开始认识娜娜时,她还是个公主,不在城堡里而是在夜总会里。后来她通过努力当上经理(不能叫妈咪,经理正经些)。
前几年生意好做时,需要加强应酬,除了夜里总开会,还要常去夜总会。
去夜总会时基本上都是晚上第二场,中年色坯男醉醺醺牛哄哄,三五成群,相互搀扶,足高气扬的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。垂涎着左右两排旗袍衩到腰的大白腿,在一声声:贵宾晚上好!欢迎光临**!迷失了自我。
每当凌晨走出醉生梦死的温柔乡,在璀璨夺目的霓虹灯中,依稀还能看到皎洁的明月当空。自己像一个灵魂出窍的小丑,没有一丝成功人士的傲然,只有无尽的空虚。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,狂欢是一群人的孤独。看着自己凸起的肚子和松弛皮肤,满身烟酒臭味,自己都讨厌这个酒囊饭袋。
在一个醉意朦胧的晚上,我认识了娜娜。她介绍自己是98号,昨天刚来、父亲好赌、母亲生病、弟弟上学、大学在读,万般无奈才来上班,神态梨花带雨楚楚可怜。我笑着说:我不是第一次来,你不要讲故事了,我们稍微真诚些。她嫣然一笑:对不起帅哥,这些都是公司培训时让讲的,我叫娜娜,很高兴认识你!我摆摆手对她说:就喊哥,把帅字去掉,你可知道对一个中年老男人最大的讽刺就是喊他帅哥。
她很懂事,不会千方百计灌客人酒,也不会乱点酒水,倒酒点烟颇有眼色,每次我们没有喝完的酒都帮忙存起来。虽然加了微信,却很少发信息,只是在起风天冷下雨时让注意天气。订包厢每次都找她,别人很是嫉妒。后来才知道,她们公主每人每月都有订房任务,公司扣有押金,完成任务才能拿回。
不唱歌时就和我聊她工作的不易。咸猪手还好,这是她们培训的重点,就是要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的勾老色鬼的魂。最让她受不了的是有些男人污言秽语动作粗俗,还想霸王硬上弓,要巧妙化解还不能得罪客人。她讲最喜欢我这样的客人,文质彬彬并尊重她们。我听后老脸通红,还好灯光昏暗。
一次晚上,第一场喝了太了,到了夜总会又喝了很多啤酒,基本断片。就像刘欢在歌里唱得那样:睡得像只死狗。当我醒来时,已经是第二天早上,在一个陌生的房间,但不是酒店,床头柜上有杯水。想着老婆交代的,喝多三个不能少:手机、皮带和钱包。看自己是和衣而睡,摸摸都在放心下来。走到客厅发现是娜娜,她讲我昨晚醉烂如泥,怎么都喊都不醒,就把我带回了家,她睡在客厅。并对我开玩笑:哥,你放心,我真没有趁人之危。我很是不好意思,匆匆离开,路上想着怎么和老婆解释昨夜未归的事。(此事给朋友讲,他们都色眯眯的笑而不语。如果和老婆讲她肯定不信,只能讲个善意的谎言,果然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。)
夜场是人性的放大器,酒色财气(酒胆色心财大气粗)。在酒精荷尔蒙的刺激下,老男人吹牛逼,想解救少女于水火之中。女人表面千娇百媚,实则想掏空男人的钱包。尔虞我诈百般试探你来我往,都在表现自己没有的品格,真是丑态百出花样万种。人与人相处,可以复杂也可以简单。就像一个朋友讲的,你习惯打明牌,别人也不好意思玩手段,不然就没有下次。我和娜娜之间关系就很简单,有小暧昧没有实际行动,开玩笑但不开车,不需负责任也没心理负担(也许是她情商高或在更高的段位)。
娜娜后来升职了,带了十几个小姐妹,从公主变成了经理,从穿低领高开衩旗袍到职业西服套装。她常常用最大的权限给我打折,我也介绍了一些客户给她。
口罩那几年,她们行业受到很大打击,我们公司生意也不好,就没有再去了。有次发信息讲回老家相亲也没有结果。做这个行业久了,钱来得快,也很难再做其它工作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选择,只要不危害他人,过好自己的生活也挺好。讲句政治正确的话:工作没有贵贱之分,我们要尊重每一个劳动者。
最近收到她的一条信息,是讲她带领小姐妹们到一台球俱乐部上班,我不会打台球,也没去过,但认为应该很好玩。有喜欢打台球的朋友可以和我联系,我把她的微信给你,保证服务周到还能打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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